病房里,唐烛安静的躺着,脸色苍白,毋姜靠在窗口,目光落在床上,表情隐晦不知在想些什么,早晨医生来了一次,说已经无大碍了,唐烛可能会昏迷个几天,让他不要担心,秦艽走了进来,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唐烛,对毋姜说
“将军,人现在在司令部,您要不要去看一下”
“......”
毋姜站着没动,秦艽又说 “听说阿秀这几日在南京城办事,属下已经派人去叫他了”
毋姜这才动身,临走时还不忘催促快点叫阿秀过来。
司令部里,那人被锁在椅子上,嘴唇紧抿,死活不肯吐露一丝,毋姜捏着他的下巴,轻声道
“我没记错的话,你叫文玺,大安人,跟我还是同乡呢”
他说 “你可是我亲自选出来的精卫,专门跟着我的,你无父无母孤儿一个,为什么要背叛我呢”
文玺先前还固执的表情,略微松动了些,毋姜又问了一遍,为什么要背叛我呢,他掐着文玺的脖子,腕上青筋乍现
“你们的枪法都是我训练的,用在我身上?嗯?”
“......”
文玺依旧不说话,表情隐忍,毋姜笑了 “真是条汉子,不愧是我调_教出来的,不过我很好奇,你是一个孤儿,有什么把柄握在别人手上呢”
他凑近文玺,低声道 “她叫阿晏对吗”
文玺突然低下了头,痛苦道 “是赵鸿洋!”
他说 “将军,对不起,阿晏是我死去战友的妹妹,我不能不管她!”
毋姜眼神逐渐冷淡,松开了他的脖子,文玺一个大男人,哭的面红耳赤,他说 “将军,是属下背叛了您,属下该死,可是将军您,您能不能救救阿晏,他就剩这一个妹妹了!”
文玺死了,用他袖口里的刀片割喉自尽的,鲜血溅了毋姜一裤子。
秦艽来不及阻止,慌的请罪 “是属下疏忽,昨夜搜身没有搜干净,请将军责罚”
毋姜刚换的衣服又沾上了血液,他后退了几步,疲惫的揉了揉眉心,秦艽站的笔直,毋姜说
“我记得赵鸿洋的原配夫人逝世后留下了一个女儿”
秦艽会意,立刻领命 “属下明白!”
毋姜回到医院,正碰上给唐烛换药出来的护士,他问了一堆,护士说一切正常没什么大碍,临走的时候护士突然叫住他
“对了先生,刚刚我给病人换药的时候病人一直在叫唐哥哥,请问您是姓唐吗”
毋姜顿了一下,摇头,护士说 “他一直在让唐哥哥原谅他”
护士走后,他来到了病床前,脑海中一直在回荡着护士说的话,原谅你,原谅你什么呢。
他的声音飘在空荡荡的病房中,轻的几乎听不见
“对不起少白的是我,说好了会替他照顾你一辈子,转眼就让你受了伤,你没有对不起他,是我...”
赵鸿洋的大女儿死了,死在他眼前。
那天晚上他刚洗漱完正要回房睡觉,临睡前按照惯例喝了一杯他女儿给他倒的牛奶,就不省人事了,他睁眼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床上,四肢无力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而他的女儿,他五岁的女儿,被一个黑衣人抱在怀里,懵懂的叫他爸爸,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把短刀,他不知道黑衣人为什么要绑架他的女儿,可是他顾不得旁的,恨不得跪地祈求
“别,你要什么都行,金银财宝,权力地位,我都能给你,你不要伤害我的女儿,她才五岁”
可是黑衣人没有给他机会,当着他的面,把刀刺进了他女儿的胸口,然后拔出,捂着他女儿的嘴不让她发出叫声,然后把奄奄一息的女儿扔到了他的旁边,就消失了,他费力的想要叫人,想要碰一碰他的女儿,可是他动不了,他听见他的女儿在叫他。
爸爸,我好疼,然后就在流逝的时间里没了气息,他有许多的孩子,可这个女儿是他的原配夫人,他最爱的女人拼了命才生下来的,赵鸿洋气急攻心,晕了过去,第二天才被人发现。
那个黑衣人就是秦艽。
赵鸿洋清醒过来就疯了,满世界的找凶手,去帅府告状,话里话外直指远在南京城的毋姜,柳开临让他说出毋姜行凶的目的,他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,事后柳开临形容他的样子,还心有余悸
“简直就是条疯狗,衣冠不整胡子拉碴的,眼珠子都充血,跟我家老头子说话都快吼起来了,看来这个女儿没了真是要了他半条命”
秦艽趁赵鸿洋方寸大乱的时候带人救回了阿晏,只可惜太晚了,那帮人撤退的太急怕留下证据,直接杀了阿晏,八_九岁的女孩,身上挨了两枪,秦艽把人带回来的时候她就剩下一口气了,十分虚弱,却强撑着对毋姜说
“你是文哥的老大吗,你,你能不能告诉文哥,阿晏很乖,没有哭”
她说 “你不要告诉文哥我死了,文哥,文哥会自责的..”
她鲜血一口一口的吐,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,说完没多久就咽了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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